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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文

水都記得: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自原民角度「回看」歷史
水都記得: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自原民角度「回看」歷史
  作者:朱安如(加州大學爾灣分校戲劇博士生) *本文圖像全數由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New York)授權提供   博物館展示原民文物時,如何考量「誰在看誰」、「怎麼看」、「哪些展示屬於限定觀看範圍」、「哪些展示該被放大檢視觀者卻習於視而不見」等涉及觀看的問題,也反映出館所如何思考自身定位、重整館藏敘事。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The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 The Met)推出特展「水之記憶」(Water Memories)(2022/6/23-2023/4/2),由館內首任北美原民藝術策展人諾比(Patricia Marroquin Norby)策劃,自當代原民角度出發,僅以四十餘件作品,刻畫出「水為美學」與「水為政治」間橫跨六百年的多重張力。本文試圖以該展為例,淺析美國指標性館所在 2023 年,如何突破族群代表性(representation)的議題框架,提出另一種觀看展覽、歷史的方式。   展題源自新進館藏:羅密羅(Cara Romero)的〈水之記憶〉(Water Memory,2015)。這幅攝影作品透過普韋布洛(Pueblo)玉米舞者(Corn Dancer)【註1】沈入水中的動態,重述切梅胡維(Chemehuevi)族人因1930年代展開的帕克水壩興建工程,於今日加州與亞利桑那州交界處的家園,遭強制沒收並就此淹覆的部落創傷史。作為展覽主視覺,這幅畫面在觀者步入展區前,便為此展定調。畫面隱含水面上下之於故事能見與不見的對比,似乎也預告了該展正著眼於此,企圖召喚「人」和「水」在權力結構中,曾經隱沒的關係與位置。 本次展覽主視覺與標題靈感來源是羅密羅(Cara Romero)的攝影作〈水之記憶〉(Water Memory,2015)。(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提供)   你我皆是水之記憶的一部分 展覽現場外沿邊界如同宣言,觀者一接近展場,便能明確感受展覽突顯當代北美原民守護環境正義與土地主權的態度。首件展品,是件借自美國中西部的丹寧夾克,昂首立於正對展區入口的階梯上。這件夾克是由參與水壩佔領運動的原民青年,於1970 年代初期,在母親協助下重製、穿著,因此背面與兩臂細細綴上北美尼什那比(Anishinaabeg)文化中與水相關的象徵符號:紅色雷鳥、藍色串珠。值得注意的是,觀者從抗爭夾克移步主要展區時,會先經過「美國之翼」(The American Wing)展廳常設的歐風家飾,接著直面入口兩側懸掛的多面「鏡盾」(Mirror Shield),才正式步入展覽。這些鏡盾由藝術家魯格(Cannupa Hanska Luger)帶領紐約在地社群專為此展製作,作品成形可溯自魯格與威柯莫普(Rory Wakemup)2016年為聲援立岩蘇族保留區水源保護行動而起的藝術計畫。 在本展入口處,鏡盾依稀映照觀者倒影,彷彿和抗爭夾克、「美國之翼」的常設展品,透過水的連結形成縮影,三者交映出同時共存於這片土地上的原民、墾殖民者、旅人訪客。長久以來,北美博物館因透過掠奪式的窺淫眼光展示以原民為題的攝影、文物、藝品而飽受抨擊。 展覽入口前,抗爭夾克、「美國之翼」常設展品、鏡盾中觀眾倒影,三者交映場景。(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提供)   「水的記憶」一展則始於抵抗的姿態、觀看的距離。入口處「鏡盾」的映射,也可解讀爲長久以來屈居被暴力觀看的位置者如何「回看」;甚且,這份回看觀者的眼光反問:參觀展覽的你,是從什麼角度、用怎麼樣的視線觀看? 展覽同時展出2016 年鏡盾行動的兩分鐘影像紀錄,雖播放螢幕不大,擺放位置也在相對容易忽略的轉角處;然而,隨影像流瀉而出的立岩晨禱吟誦,卻如水波漫延整個展區。背景主旋律忽隱忽現,不間斷地提醒觀眾:你我皆是水之記憶的一部份。 舟船:貫穿全展的核心動能 座落於展覽中心位置的作品,正是貫穿全展的核心動能:一艘懸空而行的舟船。這是由聖語族(Ho-Chunk)已故藝術家洛(Truman T. Lowe),用柳條與白色羽毛製成的〈羽毛舟船〉(Feather Canoe,1993),作品體現洛生前受訪時的發言:「舟船於他,具有堪比信仰的深刻連結。」(Victor Cassidy, n.d.)牆上展示牌雖未多加著墨舟船的靈性意涵,但若是對北美原民文化稍有涉獵的觀者應該不難聯想,舟船在多個原民部族中,皆被視爲重要的文化傳承。居於今日北美西北岸的史戈密殊族(Squamish)編舞家 S7aplek 就曾寫下:「完成旅程的是舟船。即使是人類打造舟船行旅,會被記得的是舟船。」這層強調從「非人」視角出發的思維,讓觀者看向一旁展示櫃裡的六艘迷你舟船時,得以重新理解這些兒童玩具常被低估的文化價值。也就是說,當洛的〈羽毛舟船〉以新進展品之姿與館藏並置展示,其間對話促成了新的方法,得以換位閱讀館藏。再者,這番作品間的對話並非全然倚賴博物館向來偏重文字的智性傳達,而是透過強調非物質文化的精神性、感受性、動態導向,重新檢視物質文化的敘事建構。若由認識論的角度思考本展的物件展示,其大膽的實踐可說兼具反思與啟發。 水的記憶遠非單一作品就能完整表述,此展以原民舟船為中心,擴散、交織作品間對話的路徑 。(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提供)   乘舟船行進的動態,也隱含了族人進入陌生領地時,強調尊重優先的態度。抱持這層理解觀看〈羽毛舟船〉下方一排藍曬照片,或能反映出本展自原民角度,跨越館內既有的編年或地域分類,突破定居殖民角度,對歷史賦予新詮釋的企圖心。這些照片出自美國陸軍工程師兵團製圖師波塞(Henry Bosse)。波塞花上近十年記錄十九世紀密西西比河上流地景,其攝影被譽為在紀錄中透露詩意。然而,正如策展人於哈佛講座分享時所述,波塞當時恐怕並未意識到,他的成果將間接造成棲居此地的原住民被迫遷徙,很可能包括身為聖語族人的洛之先祖。 來自不同族群的史觀交疊,水的記憶遠非單一作品就能完整表述,而此展以原民舟船為中心,擴散、交織作品間對話的路徑,除了揭開層層觀展大眾可能感到陌生的面向,也是從策展和展覽設計的角度持續追問:在物質與非物質交融時,哪些方法有助於重新認識土地的故事、水的歷史?以商業與網絡價值定位船隻為重要的交通工具固然有其道理,可是,凝聚於一葉扁舟的原民智慧恐怕超越了可計量價值。 那些沒有說出的事,僅是隱於水面之下 展覽戲劇性十足的細膩與犀利,在最後展間達到高潮。儘管出自藝術家倫納德(Courtney M. Leonard)之手的六十顆瓷作鯨牙平滑、閃亮,當它們被擺放在房間中央、休德(Fritz Scholder)瀰漫不安的三聯畫前,這最後一區既是祭悼因過度捕鯨而蒙受危害的文化與自然,也像以殤痛之美為中心,審視四周出自同一地理區域的現代主義抽象浪花、印象派海景風光、設計典雅的十九世紀鯨油燈。這番對美國捕鯨業輝煌期的另類回顧,重新定位鮮少置放在此脈絡下產生對話的個別作品,同時也推進觀眾省思,看似無害的水之記憶,蘊含了哪些曾受美學遮蔽的歷史暗面。   倫納德與休德作品的映照,是對美國捕鯨業輝煌期的另類回顧。(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提供) 房間一角,幾盞設計雅緻的鯨油燈,是十九世紀美國捕鯨業全盛期的產物。這些作品擺放於展廳的位置,皆重新定位因隸屬不同分類而鮮少產生對話的作品。(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提供)   有趣的是,本展揭露暗面、衝擊史觀的手法,相較於用語言直白表述,它更考驗觀者對空間的考察,與作品彼此對話交集的掌握。尤其,展覽以迷你規格,深入美學與政治交疊處的多重面向,微言大義的表達方式,對不熟悉北美原民文化或藝術史的觀者來說,確實可能在缺乏更多脈絡的情境下略感迷失。 然而,「有所保留」的展示方法,也可刺激博物館工作者進一步思考:就非原民觀者而言,期待博物館讓觀者「一眼看盡」的原民展示究竟來自何種渴望?當「部分揭露」是出自長期屈居被觀看者的「回看」目光、有意識的選擇時,博物館的「責任」為何?觀眾的「責任」又是什麼? 展覽座落於「美國之翼」與北美原民典藏常設展區的橋接處,而常設展區旅人、訪客又是參觀The Met的主要族群,這些企圖與視野顯得格外引人深思。若鏡盾倒影是將觀眾納入重整歷史敘事框架之列的邀請,那麼觀眾隨著參觀動線而流動的身體,也呼應了在水流間遷移的船隻:人們停駐、往返於作品間,與藝術家、策展人一起思考,始終參與其中。本展提供觀眾一座網絡,向環繞著「水」的掙扎、傷痛、衝突學習,不求倉促用「和解」下結論,而是激進卻包容地確認多樣角度共存。終究,人的故事,水都記得。 註釋: 註釋1:普韋布洛(Pueblo)為美國印地安文化區域群的名稱,於美國西南部的新墨西哥州、與亞利桑那州保留了較為完整的族群文化。而玉米不僅為印地安文化的傳統食物,更是信仰崇拜對象,且延伸出祈祝農作豐收、感謝之意的玉米舞儀式(Corn Dance)。(Robert Schultheis, 1976)
2023/11/15
原住民族地方文化館,如何訴說部落的故事? 專訪霧臺鄉魯凱族文物館柯玉卿(ubange·Aruladenge)
原住民族地方文化館,如何訴說部落的故事? 專訪霧臺鄉魯凱族文物館柯玉卿(ubange·Aruladenge)
記者:謝佳均(博物之島特約記者) 沿著蜿蜒的台24號山路入山,霧臺鄉魯凱族文物館(下稱魯凱文物館)座落於綿延山間,建築外觀由石板砌飾而成,裝飾著百步蛇、百合花、陶罐等圖騰,標誌著魯凱族的元素與家屋風貌,比鄰聳立於部落特有的石板民宅中。作為部落文化傳承的基地,近年魯凱文物館透過與國立臺灣博物館、國立中山大學、國立屏東大學及周圍部落合作,嘗試以多元的角度與方法訴說部落的故事,凝聚與傳遞魯凱族的傳統與精神。本次的專訪人物,即是在魯凱文物館服務逾兩年的策展員——柯玉卿(ubange Aruladenge)。 座落於山間的霧臺鄉魯凱族文物館,建築外觀皆可窺見魯凱族元素,如屋簷上身著魯凱族服飾的跳舞男子塑像(郭冠廷 攝影)   專訪當日,早上還在參與地方館年度會議的柯玉卿,下午風塵僕僕地回到文物館接受團隊的訪問。她時常在山裡與都市奔走,且除了研究與策劃展覽的業務之外,還需肩負教育活動與導覽、館所社群平台小編,及其他繁瑣行政任務,反映出地方文物館資源與人力的不足。雖然如此,談及博物館實務工作的日常,柯玉卿仍投射出熱忱的眼神並以溫和語氣表示,在文物館內許多事物都是從親自摸索開始,唯有做中學,館員才能與文物館共同成長。 霧臺鄉魯凱族文物館現任策展員柯玉卿。(郭冠廷 攝影)   深耕魯凱文化,從「美麗的印記」開始 從事護理人員工作近三十年的柯玉卿,期間也兼任魯凱族語老師,而在護理工作退休後,2020年就進入館內工作。然而,她的文化研究實務,早在入館前就已經開始。2005年,沒有受過田調訓練的柯玉卿拿著卡帶式錄音機與傻瓜相機,在部落展開魯凱族手紋的田野調查,將訪談部落耆老手紋的成果彙集成書【註1】,為魯凱族女性手紋紋飾與其背後的歷史意義留下了珍貴的紀錄。這份橫跨近十年的研究,也促成了館內2022年8月「美麗的印記-魯凱族女性手紋特展Pacase ki alrima ki lakainguta」。儘管,對於非文化領域專業出生的柯玉卿而言,博物館工作具有許多挑戰,但她身為魯凱族人,對族內的文化、語言、習俗有深刻理解與認識,成為深耕文化工作不可或缺的重要能量與養分。 「美麗的印記-魯凱族女性手紋特展Pacase ki alrima ki lakainguta」,展場呈現柯玉卿田野調查紀錄下的魯凱族手紋圖騰,以及手紋的拍刺工具。(霧台鄉魯凱族文物館 提供)   挑戰!身兼多職的原住民族地方文化館員日常 然而,一間博物館有多元且繁重的業務,在魯凱文物館僅有三位館員的情況下,她除了主要的研究與策展工作之外,也必須挑起館內臉書小編與導覽員的角色。 談及策展,柯玉卿說明起初從模仿同事的展覽腳本開始,慢慢摸索策畫一檔展覽的方式,像是如何呈現活潑的展覽內容?如何挖掘更深入的田調研究?雖然常埋首研究,但她也不因此閉門造車:「博物館工作對我而言,一方面是自我實力上的挑戰,一方面是『面對』觀眾的挑戰」她認為,多瞭解來訪觀眾的想法,更有助於在展覽構想、文物詮釋、導覽內容與編寫社群文案時提供方向。例如,訪問期間她突然問道「你們是第幾次來文物館呢?誰是第一次來這個部落的人?舉手!」擔任導覽員時,她也時常以類似的即興訪談來理解觀眾先前的參訪經驗與對魯凱文化認識程度,以利調整後續解說內容。 接續,受訪者帶領團隊從館內轉換到戶外,坐在魯凱族傳統石板家屋上,並接著分享她的另一個身份,也就是館所的臉書小編。臉書,可以說是魯凱文物館重要的推廣窗口,也是評估績效的指標之一,在過往的貼文中,可以看到部落道路修葺、氣溫下降的溫暖提醒;也會有文物介紹、觀眾觀展的影音紀錄。對於柯玉卿而言,臉書除了可以增加文化館的曝光度,更重要的是讓大家理解「我們正在做什麼?做了哪些事情?」策展員、臉書小編與導覽員三合一的工作日常,事實上都指向著一件事——保存部落歷史記憶與魯凱文化,並讓大家更認識魯凱文物館。   共譜文化傳承,與國家級博物館合作與互補 隨著「大館帶小館」計畫的推行,越來越多原住民族文物館,透過與國家級博物館合作、共學等方式,進而顯原住民族主體身分投入策展過程的重要性。這樣的合作模式又為文物館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呢? 從全臺原民館座談看當前挑戰!大館帶小館的區域整合與在地連結新象   「比如說她們(國家級博物館)選件的時候會說幾年(文物年份),陶壺的尺寸、規格、材質,但要怎麼詮釋魯凱族的文物?這時候老人就是專家,她們會說出怎麼使用、族語名稱是什麼⋯。所以我們就是負責解開文物〔背後的〕的故事。」 魯凱文物館在2021至2022年與國立臺灣博物館合作「魯凱的珍寶lawbubulu—臺博館霧臺鄉百年文物回娘家特展」的經驗,對於柯玉卿而言,就像是一個互補的過程,例如,臺博能夠提供策展技術與知識,而文物館可以透過訪問族人,述說物件對於魯凱族的意義與故事。這樣的合作,不僅僅影響著魯凱文物館,也透過田野調查、進入臺博典藏庫房就魯凱族文物進行參觀交流,得以讓部落耆老透過物件重溫部落記憶。柯玉卿認為儘管兩館的資源與專業程度不一,但皆是為了部落文化的傳承與發展努力,從不同的角度共譜魯凱文化。 2022年10月「魯凱的珍寶lawbubulu—臺博館霧臺鄉百年文物回娘家特展」,展出110件魯凱族古文物(包括臺博館藏品64件、霧臺鄉魯凱族文物館藏品32件及部落借展品14件),展場中以影音呈現耆老對家族物件的歷史。(謝佳均 攝影)   以展覽凝聚、紀錄部落歷史記憶 除了與國家級博物館合作之外,魯凱文物館也凝聚部落力量,共同策劃「憶起記路kinulane吉露部落故事地圖共作展」(下稱「憶起記路」展,至2023/3/31止)。本展與國立屏東大學、霧台鄉內的吉露部落長輩及青年合作,透過實際踏查吉露舊聚落,以地圖系統標定傳統領域範圍的方式製作立體地圖模型,使得部落青年藉此認識自己的土地。另一方面,展覽收錄部落耆老的口述訪談,並播放著1960年代民歌採集運動所留存的魯凱族歌謠。有趣的是這批歌謠資料典藏於德國柏林自由大學東亞研究院,透過聯繫與授權,才得以使吉露部落的魯凱族耆老回憶與傳統歌謠重新回到部落,迴盪在展間。 博物館如何與部落合作辦展?林頌恩談與部落共事的義氣之道! 「憶起記路kinulane吉露部落故事地圖共作展」中,播放著1960年代魯凱族民歌,而展覽團隊也在旁設置讓民眾錄製聲音卡片的互動,於館方臉書時常能夠觀賞現今原住民族觀眾在此錄下的歌聲,與60年前的魯凱歌謠互相輝映。(郭冠廷 攝影) 此展也與吉露部落文化健康站合作,透過材料包,讓長者在動手做的過程當中還原記憶中的家。(郭冠廷 攝影)   導覽「憶起記路」展的過程中,柯玉卿以魯凱語朗讀著耆老訪談紀錄,並藉此強調,魯凱文物館的特質之一,即為盡量於展覽並陳魯凱語與中文。族語的使用,就如同長者傳唱部落精神與智慧的低語,是傳承的媒介,也是一種在強勢文化的語言逐漸在部落取代族語的情勢下,不卑不亢為族群正名、保存族語的奉獻與實踐。 柯玉卿頭戴百合花,真摯地用魯凱語一句句念出部落耆老對於土地的情感。(郭冠廷 攝影)   魯凱文物館的困境與展望 儘管,魯凱文物館近年積極與周圍部落、國內外文化機構合作,豐沛文化研究動能,但談及魯凱文物館的困境,柯玉卿指出南區原文館在部落青年人口外移的情況之下,皆存在的人力資源嚴重短缺問題,此點已大程度影響館內各項工作的效率。若要緩解燃眉之急,或許短期實習生的招募也不失為一種解方,但如何讓專業的人力能夠長久留在原文館工作,應是中央與地方政府需努力解決的重要問題。 如同準備佩戴百合花額飾(dukipi)的過程,要通過歌謠的傳唱、準備獻禮等繁瑣的儀式,才能獲得榮耀的象徵;目前魯凱文物館依然有重重考驗,但是館方正積極完善館內設施以及建構常設展,並逐步朝向升級為博物館的方向邁進。同時,柯玉卿策展員也將在雲霧繚繞的部落中,不懈地耕耘博物館實務,與魯凱文物館一同傳唱百合花的故事。   執行編輯:葉家妤 註釋: 註釋1:柯玉卿《屏東縣魯凱族婦女紋手調查》於2016年出版。 延伸閱讀: 【博物之島專文】博物館如何與部落合作辦展?林頌恩談與部落共事的義氣之道! 【博物之島專文】原民館如何處理困難歷史?海端鄉布農族文化館「烈日疊影」特展之嘗試 【博物之島專文】從全臺原民館座談看當前挑戰!大館帶小館的區域整合與在地連結新象 台博館,【Lawbubulu魯凱的珍寶-臺博館霧臺鄉百年文物回娘家特展】前導影片 霧台鄉魯凱族文物館,美麗的印記-魯凱族女性手紋特展分享會
2023/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