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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文

荷蘭國家博物館「維梅爾」大展補完計畫!尋找下一位「新維梅爾」
荷蘭國家博物館「維梅爾」大展補完計畫!尋找下一位「新維梅爾」
作者:王幸慈(荷蘭萊登大學藝術史碩士/藝文工作者) 「你買到『維梅爾』大展的票了嗎?」在2023年的荷蘭,這句話成為博物館愛好者及遊客之間的問候語。 位於阿姆斯特丹的荷蘭國家博物館(Rijksmuseum,以下簡稱國家博物館)推出為期四個月的「維梅爾」特展(Vermeer)(2023/2/10至6/4),跨國與多間博物館合作,28件維梅爾的作品終得短暫聚首(自4/1起,〈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回到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展示)。平心而論,其策展論述屬於傳統藝術史的敘事,毋需太多文字敘述,維梅爾的經典之作即是最佳魅力,觀眾可透過作品觀察藝術家創作風格的脈絡與技法的轉變,大飽眼福。 國家博物館「維梅爾」特展一景。(Photo by Rijksmuseum / Henk Wildschut) 【博物之島新訊】立體派藝術與時尚的對話!巴黎畢卡索美術館全新典藏展   而此樁藝術史的盛事迎來博物館的奇景:「維梅爾」門票在開展約莫一個月時即告售罄,博物館於特展期間延長開館時間,並緊急加售晚間入館門票,然而這些門票也在數天內火速售盡,無論是當地人或是旅客,皆是一票難求。此時,博物館推出的推廣教育便極其關鍵,這些活動,能否成功讓大眾透過不同媒介認識17世紀的尼德蘭繪畫,並帶出新的刺激與互動?除了遊客,當地人如何回應?   遍地開花的衛星展覽 搭著「維梅爾」大展的順風車,一些博物館順勢推出與維梅爾主題相關的展覽。 有別於國家博物館展示純粹的維梅爾作品,海牙的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Mauritshuis)推出「弗雷爾:維梅爾風格的先驅」特展(Vrel, voorloper van Vermeer),以創作年代與維梅爾相近的雅各布斯・弗雷爾(Jacobus Vrel)為主角。這位擅用室內窗景為主題的藝術家,因為簽名縮寫與維梅爾皆為JV,部份作品甚至一度被誤認為維梅爾的畫作。展覽更進一步探討他如何在當時的題材和風格,成為維梅爾和彼得・德・霍赫(Pieter de Hooch)的先驅。 「弗雷爾:維梅爾風格的先驅」特展一景,從作品中可件其構圖和題材與維梅爾相似,牆上文字為弗雷爾簽名縮寫。(©Mauritshuis) 【博物之島新訊】返鄉的大師之作-荷蘭莫瑞泰斯美術館「弗里克收藏」特展 【博物之島新訊】不只幫作品整容,還要當偵探?荷蘭莫瑞泰斯美術館帶你探索油畫修復大小事   身為維梅爾的故鄉,台夫特的王子紀念館(Museum Prinsenhof Delft)動態自是備受矚目。響應國家博物館,「維梅爾的台夫特」特展(Het Delft van Vermeer)講述維梅爾在台夫特成長與發展藝術生涯的軌跡。展覽中可見維梅爾簽名的檔案、曾出現在畫家作品背景中的物件與傢俱,及聖路加公會和其他畫家之間的關係等等。觀眾可以藉由展品解析,想像17世紀的維梅爾,如何在貧困中奮力創作以償還債款、作品受到資助人的賞識、還有藝術家對世界另一端的風土與科學感到好奇。這檔展覽彷若是維梅爾創作歷程的補完計畫,沒有展示維梅爾的畫作,談論的卻是滿滿的維梅爾。 「維梅爾的台夫特」展覽的陳列空間,將本為維梅爾作品裡的背景畫,逐一找出原作或相似作品,討論這些畫家和維梅爾當時的藝術交流。(Photo by Museum Prinsenhof Delft / Marco de Swart)   在此同時,台夫特的老教堂(Oude Kerk Delft)則是推出了當代攝影展「光之珍珠:卡洛琳・希肯克捕捉維梅爾」(Pearls of light: Caroline Sikkenk captures Vermeer),荷蘭攝影師希肯克以攝影復刻維梅爾的作品,試圖重現畫家特有的光線處理和寧靜氛圍,加入台夫特藍陶、荷蘭當代設計和多元族群等元素,回望17世紀的荷蘭。數件攝影的場景,特地挑選在維梅爾出生、成長和成家的現址進行拍攝,而最終成果在維梅爾長眠的老教堂展示,亦是提升了展覽的趣味。 「光之珍珠:卡洛琳・希肯克捕捉維梅爾」攝影展以台夫特老教堂為展示空間。(王幸慈 攝影)   從「接近維梅爾」到「新維梅爾」的推廣策略 在展覽門票已一搶而空的前提,博物館如何調整教育推廣活動,讓無緣進館的觀眾,仍對維梅爾的作品保有求知的興趣?而對荷蘭經典大師的作品已感疲乏的荷蘭大眾,博物館還能如何與其他平台合作,邀請大眾進行公共參與? 在國家博物館的官網,可見高解析度的作品圖檔和詳細的文字說明,博物館也針對不同主題錄製淺顯易懂的導覽影片,幫助觀眾更認識維梅爾畫作,和不同作品之間微妙的關聯。而荷語版的網頁,特別推出了時間限定的荷語線上課程,在展期間以直播授課的方式,邀請本展策展人講解維梅爾筆下的光線、色彩運用、透視法和光學。線上參與者可在問答時間,和策展人進行深入的討論。 在博物館之外,紀錄片導演暨藝術家蘇珊娜・萊斯(Suzanne Raes)的紀錄片《接近維梅爾》(Ditch bij Vermeer)在荷蘭各電影院首映。透過鏡頭,她將倆位策展人籌畫展覽、至各地洽借作品的過程,甚或是當借展單位之一的華盛頓國家美術館(National Gallery of Art),在展覽會議中提出自家館藏的〈持長笛的少女〉(Meisje met de fluit)並非維梅爾本人所繪時,【註1】策展人的心境轉折的歷程,皆一一記錄。起初此片的放映只有荷語,但應外語人士的需求,電影院推出英語字幕的場次,造福更多觀眾。 《接近維梅爾》紀錄片預告   同時,荷蘭公共廣播基金會(NPO)與MAX廣播公司合作一檔「新維梅爾」(De Nieuwe Vermeer)計畫,結合繪畫競賽電視實境秀和線上互動網站。電視台廣邀對維梅爾和藝術有興趣的大眾投稿,最終遴選180位素人畫家和12位職業藝術家,參與共六集的實境節目。「新維梅爾」實境節目以六件維梅爾已亡佚的作品做為主題,分別是〈洗手的紳士〉、〈第二幅小街〉、〈維納斯、朱庇特和墨丘利〉、〈音樂會〉、〈基督墓前的三位馬利亞〉、〈自畫像〉。國家博物館策展人Pieter Roelofs和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修復師Abbie Vandivere受邀擔任評審,在每集節目開頭講解維梅爾作畫的各種原則,讓六組創作者依主題進行16週的創作,最後在每職業組與素人組中各選出一位得獎代表。節目在NPO電視台播畢之後,自三月底,六位職業組得獎者的作品,在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展示;而六位素人組得獎作品,則在王子紀念館展出。 「新維梅爾」競賽素人組六件獲獎作品,在王子紀念館展出。(王幸慈 攝影)   MAX也特別製作3D模擬的「維梅爾之房」互動網站,讓觀眾可以想像維梅爾工作的場景、室內擺設和線上瀏覽「新維梅爾」節目的入選作品。 「維梅爾之房」3D互動網站,內含短片、音樂、解說音檔等資訊。(王幸慈 翻攝)   當商店櫥窗和IG平台成為展示空間 在〈戴珍珠耳環的少女〉出借至國家博物館八週的期間,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開放觀眾投稿,上傳屬於自己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於原作回館前,展廳裡輪播公眾參與的創意,並開設Instagram帳號,鼓勵使用者轉載分享。【註2】此舉造成廣大的迴響,也達到告知觀眾少女在巡迴多日後,已重回莫瑞泰斯皇家美術館的重要資訊。 而「新維梅爾」計畫並不止於繪畫競賽,入圍的素人作品走進台夫特市中心的商店櫥窗,成為市景的一部份。在街上,隨處可見由不同媒材製成的「新維梅爾」作品,不但為老城帶來活潑的氣息,更是豐富在地人和遊客對維梅爾的認知與想像。 超過100件「新維梅爾」入圍作品在台夫特市區的櫥窗裡展示,吸引路過民眾的目光。此兩件作品主題為〈基督墓前的三位馬利亞〉。(王幸慈 攝影) 置於古董店櫥窗的〈音樂會〉和書店的〈第二件小街〉,作品充分融入台夫特的市景。(王幸慈 攝影)   執行編輯:葉家妤 註釋: 註釋1:透過華盛頓國家美術館館員的科學檢測和分析,館方提出〈持長笛的少女〉由維梅爾工作室繪製的新聞稿 註釋2:「我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活動資訊
2023/06/07
失去名字的人們:藝術展示中的他者
失去名字的人們:藝術展示中的他者
作者:楊育睿(英國約克大學藝術史學系博士) 位於格拉斯哥的巴勒珍藏館(The Burrell Collection)在2022年以新的常設展重新開幕。然而,其展示的三座魏晉南北朝與清代的觀音像引發了風波。提及觀音的樣貌在中國歷史上由男性形象漸轉變為女性,該館賦予了觀音「性別流動」的意義。其展櫃的標示牌寫道:「跨性別者一直都存在於歷史中。觀音的形象反映這個事實,證明了性別不總是固著不變的。」[註1] 巴勒珍藏館於官方Instagram簡短介紹LGBTQ+導覽活動影片裡,也將觀音納為其中一項展件   蘇格蘭女性團體代表蘇珊.史密斯(Susan Smith)認為,該館此舉是政治化公共財的糟糕案例,挪用了佛教藝術與文化為特定的政治觀點與意識形態背書。而館方的聲明則強調,觀音的跨性別形象在該展開幕前已存在於許多研究中。[註2] 此觀音的性別論述是立基於宗教歷史的演變,不同於個人生命史的跨性別認同。儘管如此,該館仍將該論述與「跨性別人權」連結在一起,表示「觀音體現了基本人類價值中的善與同理」,而跨性別者值得對等的「尊重與理解」。 然而,問題的癥結僅僅是博物館傳遞的訊息是否基於研究的正確性嗎?為何對異文化物件的詮釋總是在出其不意的幽微之處,挑起我們的政治敏感神經?一種完全不涉及挪用的異文化詮釋是有可能的嗎?[註3]本文將透過觀察西方展示中的異文化物件試析此議題。 【博物之島專文】自然本色色:生態藝術策展中的性史書寫   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 首先,文化挪用不是新的議題,它一直在博物館收藏史中以各種樣貌存續。在歐洲,異文化物件的收藏與詮釋動機與目的一直在改變。前現代時期的珍奇櫃是我們討論收藏起源時所熟悉的其中一個範型,指涉非西方物件的收藏動機源於對異文化的好奇與「異國情調」的嚮往。在十八世紀啟蒙時期,這樣的收藏策略經歷了改變,這些物件以提供特定訊息的潛力成為博物館知識生產的一環。某種程度上,大量的異文化收藏為博物館貢獻了人類史的整體圖像,透過分類方法,為西方機構的文明歐洲進步論述提供支撐它的對應面:即,各種原始的他者樣本,用以演示未開化、未完成發展的人類歷史階段。到了二十世紀,西方世界重新評估了這些物件在民俗學及美學上的價值,民眾也開始在博物館看到這些非西方的文化物件以「藝術品」的身分被展示。[註4] 牛津皮特李佛斯博物館(Pitt Rivers Museum)以人類學分類展示,呈現枕頭收藏。(楊育睿 攝影)   例如,位於法國巴黎的裝飾藝術博物館(Musée des Arts Décoratifs)在1932年展出的非洲與大洋洲物件,被指認為賈克梅蒂超現實主義作品形式的參考來源。[註5] 茱蒂雅.凱莉(Julia Kelly)亦指出畢卡索等藝術家,在超現實藝術與這些物件中歸納出「脆弱」、「無常」、「曖昧」與「不連續」等共通點。1930年代,伴隨法國「達卡與吉布地遠征」(The Mission Dakar - Djibouti)後續的民族誌展演,這些物件的視覺特徵被挪用為超現實主義的形式語言。它們的「藝術性」是建構在西方現代美學追求「前衛」與「反藝術」的訴求上。這些物件因「去脈絡化」而取得符號學上的無限可能―一種可由藝術家自由地將其文化內涵替換成任何意義的訊息庫,透過隨機並列、重置與操弄視覺符號使其成為「藝術」。 賈克梅蒂以裝飾藝術博物館展示的人類學物件為靈感,所創作的抽象主義雕塑。阿爾伯托·賈科梅蒂(Alberto Giacometti), 湯匙女(Spoon Woman),1926-27,銅,146 x 52.1 x 25.4公分,芝加哥藝術協會博物館藏。( © 2018 Succession Giacometti / Artists Rights Society (ARS), New York / ADAGP, Paris)   在不同階段,這些物件的價值不斷被重新發現,但卻未真正根除異文化詮釋的問題,或是在本質上動搖博物館霸權型態的論述系統。[註6] 無論這些物件是來自中國、日本、埃及、非洲、美洲、大洋洲或是其他,幾乎不見其文化對象以對等於西方文化的複雜性被呈現。 以仿漢字裝飾的成對燭檯。約1690-1700,陶瓷,De Grieksche A (Adrianus Kocx) 工作室,荷蘭國家美術館收藏。(楊育睿 攝影) 【博物之島新訊】聽見被社會淡忘的聲音:台北當代藝術館「非遊記」的異文化對話   以「知識」之名 回顧巴勒珍藏館的爭議,館方強調其傳遞的知識是有研究支持的事實。然,文化挪用的癥結不僅是關注博物館說了什麼,也須檢視什麼是博物館「沒有」說的。丹妮拉.布萊希瑪(Daniela Bleichmar)便提醒道,看似客觀的訊息,若未以對等的詮釋脈絡呈現,博物館傳遞的「知識」很有可能助長分化。進一步觀察,異文化物件的描述經常充滿文化與地理的不確定性。 以巴勒珍藏館的觀音像為例,博物館僅說明它們來自康熙年間的中國,除此之外便沒有更具體的訊息。這些被稱為「藝術品」的物件與西方藝術品的詮釋方式極為不同,它們沒有具體的製作者、特定的圖像意義、風格樣式,或是社會的具體描述。物件在去脈絡的狀態下,概念的「非具體性」(non-specificity),「不確定性」(indeterminacy)與「可變性」(mutability)讓出了詮釋的模糊空間,方便博物館彈性地置換其意義。[註7] 因而,所有的觀音,無論它們在原生脈絡脈絡中的樣貌有多大差異,都能被歸於「中國藝術」此廣泛的分類,且可以被化約為跨性別的擁護者。 巴勒珍藏館展示之觀音像,說明牌標題稱觀音為跨性別者的代表人物。(廖敏秀 攝影)   缺乏具體的理解,這些知識僅是空泛而粗糙的意義製造。更關鍵的是,這種挪用往往是建立在一種優越感,視被邊緣化的文化對象為可供「自由取用」的資源。[註8] 換言之,文化挪用是帝國主義的副產品,即使是以「欣賞」異文化的前提,它仍體現了不對等的話語權。他們以自己的觀點置換了物件代表的文化複雜性,而且他們認為基於「知識」立場可以這麼做。 【博物之島新訊】如夢的世界:柯律格談佛洛伊德的「中國蒐藏」   揭露「挪用」 柏林的柏德博物館(Bode-Museum)於2017至2019年間推出「超越對照:非洲藝術在柏德博物館」(Unvergleichlich: Kunst aus Afrika im Bode-Museum),演示了當「文化挪用」無可趨避時,博物館如何省思機構的權力角色。「超越對照」是以特展結合常設展的前衛嘗試,將西非、中非的民族學物件與歐洲、拜占庭和義大利等,不同時期的雕塑、繪畫與裝飾藝術並列呈現。這些物件並無文化上的連結,觀者也無從以任何「A影響B」的藝術史框架經驗作品。位於地下室的特展空間規劃有六個主題,討論這些物件在人類生命經驗與普世價值上的相關性:他者、美學、性別、守護與引導、表演、離別。[註9] 柏德博物館「超越對照」特展廳並列的歐洲與非洲物件。(楊育睿 攝影)   這些藏品因視覺的相似性被陳列在一起。同樣地,柏德博物館無法解決去脈絡化的問題,這些非洲物件的創造者仍舊沒有名字。然而,該展示透過質問博物館的知識框架,觸及了藝術博物館的去殖民議題。「藝術是如何成為藝術的?」藝術是普世的美學價值?還是博物館做出來的審美標準?誰有資格來判斷何為藝術?透過視覺對比,「超越對照」引導觀眾看見不同文化在物質上的同質與差異:女性意象、動物、毛髮、儀式、人類身體的遺留等。這些對比揭露了知識生產的不對等,尤其體現了分類學上處理「藝術品」與「人類學物件」等框架的限制。[註10] 總體而言,「超越對照」並未解決文化挪用的詮釋問題,而採取另一個策略體現博物館的權力樣態,使其能將任何日常物件描述為具有創造性價值的藝術品。 文化的複雜性既無法在去脈絡化的狀態下被完整保留,博物館便須誠實地面對知識工具的有限性。在當代的博物館實踐中,我們更在乎博物館是否意識到其機構性對知識的支配,以及對他者歷史進行各種詮釋時不對等的權力關係。   執行編輯:葉家妤 註釋: 註釋1:Geraldine Kendall Adams, ‘Glasgow Life Defends Trans Label in Burrell Collection After ‘Politicisation’ Row’, News of Museum Association, 22 April 2022.  (Visited on 6 March 2023) 註釋2:‘Burrell Collection Accused of 'Politicising' Exhibits in Transgender Row’. The Herald, Independent Press Standards Organisaion, 16 April 2022. (Visited on 6 March 2023) 註釋3:文化挪用泛指對他人群體的圖像、儀式、美學標準與行為等文化內容的採用,通常用於被挪用的對象在社會、政治、經濟等階級系統中呈現次要或是附屬位置的情境。在此脈絡下,文化內容經常以異於、或是低於原有的文化樣貌的複雜性被呈現。在博物館的論述脈絡之下,當文化物件涉及再脈絡化、形成特定觀點的過程中,「挪用」幾乎是不可避免的。本文所探討的文化挪用聚焦於將「民族誌物件」美學化為「藝術品」的現象,探討文化挪用在特定案例中所促成的「欣賞」與「尊重」異文化觀點背後,事實上正強化差異,且經常對破除系統性的等級制度沒有幫助。詳見:‘Cultural Appreciation or Cultural Appropriation? (A Zine on Culture, Respect, Allyship, and Racism)’. unknown author published in Olympia, Washington, 2011. 註釋4:James Clifford, ‘On Collecting Art and Culture’ in James Clifford (ed.) The Predicament of Culture: Twentieth Century Ethnography, Literature and Art.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88), 215–251. 註釋5:Rosalind E. Krauss, The Originality of Avant-Garde and Other Modernist Myths,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and London: The MIT Press, 1985), 48. 註釋6:Nur Sevencan, ‘Non-Western Art in the Museum: Appreciation or Appropriation?’ Medium, 2016. (Visited on 6 March 2023) 註釋7:Daniela Bleichmar, ‘The Cabinet and the World: Non-European Objects in Early Modern European Collection’. Journal of the History of Collections, 33:3, (2021), 436. 註釋8:‘Cultural Appreciation or Cultural Appropriation? (A Zine on Culture, Respect, Allyship, and Racism)’. unknown author published in Olympia, Washington, 2011. 註釋9:Scott Nethersole, ‘The Value of Contrast: “Beyond Compare” at the Bode Museum’. World Art, 9:3, 355-356. 註釋10:Amy Woodson-Boulton, ‘Beyond Compare: Art from Africa in the Bode Museum exhibition Review’. History of Anthropology Review, 23 May 2019. (Visited on 7 March 2023) 延伸閱讀: 【博物之島專文】自然本色色:生態藝術策展中的性史書寫 【博物之島新訊】聽見被社會淡忘的聲音:台北當代藝術館「非遊記」的異文化對話 【博物之島新訊】如夢的世界:柯律格談佛洛伊德的「中國蒐藏」
2023/05/31